Before it gets dark（二）
-小王子AU
-前篇请翻主页
-飞行员小白×（？）外星小耀
-送给清江太太
03
夜晚来临的时候，沙漠又冷了起来，白羽瞳找出来唯一一件毯子。他不太愿意、又不能不把它同展耀分享。白羽瞳没有同人共枕同眠过，翻来覆去也睡不着，反倒是身边的人安安静静的，白羽瞳不晓得他睡着没有，他也不翻身了，稍微让自己放松下来。
"你有没有去过别的星球？”展耀问。
“我？我去不了的。”白羽瞳失笑，“我们可不是你们这些……外星人……我们去不了，哪儿都去不了，由生到死只会在地球上。”
“去不了？只能看得到？”
“能看到星星我都很满足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……城市里几乎看不到星星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赶紧睡吧你，我困死了！”
那边的人动了一下，终于没了动静。大概已经睡着了，白羽瞳不太情愿的朝那边挤了挤好让自己暖和点。沉沉睡了过去。
“晚安。”那边的人说。
第二天醒来白羽瞳还裹在毯子里，身边的人没了踪影，他起来找了一会儿，才发现这人从沙漠中走过来。
“早上好。”展耀说。
“早上好。”白羽瞳回答。“你去哪儿了？”
“我在找……回家的方法。”
“你也要回去？”白羽瞳想起来书里小王子因为想离开而遇到的一条蛇，多少有点忧心起来，他还不能确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真的来自外太空，还是仅仅只是走失了的精神不正常的地球人，如果冒冒然让这人被蛇咬一口，他可不大乐意替这人处理尸体。
“我需要回去。”
“你没遇到一条蛇吧？会说话的那种，你们外星人是不是都晓得和草木动物说话？”
“不……起码我还没能学会那个能力……不过，你说的一条蛇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的小亲戚在这儿遇到了一条蛇，他让这条蛇咬了他一口，因为他说他要回家，而躯壳太重了。你不会也……”
“是的，躯壳太重了。”
白羽瞳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了，他只好咳嗽了一声。“你知道，我没有别的意思，但是你不能死，起码现在不能。”
他看过去，展耀眼睛却很亮，他不晓得为什么眼前人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，但他也不想知道。
“我不着急回家的。”展耀笑起来，这应该是白羽瞳第一次看到他笑，笑意从他的嘴角蔓延到他的眼睛里。“我可以等你修好它。”
白羽瞳才发现这人对他的飞机比他想象的感兴趣的多。“你好像很喜欢它？”
“是的，它居然可以自己飞上天。我们那里想要出门，只有走路。或者说……运气好点，会有一群飞鸟带着你，不过那太危险了。绳子时不时就会断掉。”
“那不是挺美的。比起我这个大个头，你们被一群飞鸟带着飞，不是更好玩。不过，我还以为你们有飞船什么的？”
“没有。我们那儿……我告诉你了，很单一。”
白羽瞳把干粮递过去，展耀拿在手上端详了会儿，小心翼翼的咬了口，场景看的白羽瞳想笑。“你是怕有毒吗？”
“它很好吃。我昨天就很喜欢。”
“喜欢就吃吧。”白羽瞳拍拍他的肩膀。
04
沙漠里通讯设备时灵时不灵，白羽瞳花了几个小时也只能断断续续发出一点信号，能不能被救只能是凭运气。他清点了食物和水，两个人足够撑五天的量，如果五天过去还是没人来救援，而他的发动机也没修好。他们应该很快会死在沙漠里。
这是白羽瞳想象过、又完全没想到的。
他扭头过去，展耀仍旧安静的望着远方，沙漠里除了黄沙，很少有别的东西。但展耀总是望过去，目光虔诚，神情安详，白羽瞳不知道他在看什么。白羽瞳的衣服上沾了点油污，这让他的洁癖无法忍受，一想到这衣服起码还得穿许久，他就无法控制的烦躁起来。
“你不开心。”
“我当然不开心！”
“因为它吗？”展耀又一次把目光投向飞机，“它很难修吗？”
“它没准儿永远修不好！”白羽瞳说，“而且我也不晓得我的队友会不会找到我，粮食足够撑五天，也许到时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。”
他越说越沮丧，刚开始斗志昂扬是装的。他曾经幻想过自己被迫困在沙漠或者什么别的荒芜人烟的地方，靠着一己之力来拯救自己的英雄梦。但当现实真的发生了，沮丧和焦虑劈头盖脸的袭击了他。死亡，他从前觉得离它很远，又随时触摸得到。那时候他一点都不怕。但是现在他确确实实抓住了死亡的一点衣角，才发现自己是害怕着的。哪里有人不惧怕死亡呢？
“你很怕死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不开心，因为你很怕你死掉。还有你的衣服，他嫌它脏了。”展耀犹豫了会儿，“不过我可以把我的给你穿，我的很干净。”
白羽瞳不敢置信，他回想了一遍展耀从出现到现在几乎所有的话语。虽然之前他有那么一点觉得展耀来自外太空，但理智终究让他保持冷静和质疑，因此之前他同展耀讲话多多少少带了点调侃的意味。但现在、此刻，他不能相信这件荒谬的事好像有了事实佐证，他甚至有点害怕，眼前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，真的是一个来自外星、外太空的人吗？他终于开了口，战战兢兢。
“…………你是不是……能知道我在想什么？”
“我是能听到一点。”
白羽瞳脸色更难看了。